成都律师浅评：暴力药价背后的机制问题

胡云律师事务所

    近日，央视报道的“天价药”引人关注，据央视曝光，山东方明药业股份公司生产的规格为2毫升20毫克的盐酸奈福泮注射液，出厂价为每支0.32元，医院零售价为21.26元，中间利润竟高达6500%以上。此后，22日下午国家发改委急发通知称将从12月1日起严查药品出厂价。

    本网成都律师由此看到这样一个怪现象，校车出事了，教育部要开展全国安全大检查；动车出事了，铁道部要开展全国安全大检查；矿难发生了，安监煤监要开展全国矿区安全大检查；火灾发生了，消防部门要开展全国安全大检查；工厂爆炸后，公安部要开展全国安全大检查……现如今暴利药品事件终于被曝光了，发改委也该出动了，这仿佛就是香港警匪片中那等到罪犯都死光光了才出现的警察，让人啼笑皆非，本网成都律师不仅想问，难道例如发改委，药监局这样的职能部门真的会不知道药品的出厂价以及医院的零售价吗？这一次发改委出动严查难道又是一出应对舆论压力的肥皂剧？

    天价药费的出现不是一天两天了，曾有记者作过一项调查，随即从医院选取了20种常用药品，结果发现这些药品从出厂到医院的中间利润都超过了500%，你信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本网成都律师是相信了，而对于就这样的暴力药品价格，国务院医改办回应时竟称，这是新采购招标办法实施一周年后，在“新基药采购价降三成”的基础上取得的成绩。对于此番回应，我相信有很多人萌生了去做药品买卖的念头，第一、有暴利；第二、风险小，国家再调整也不会亏。这样好的一笔买卖，甚至让拧着脑袋贩毒的人也叹为观止，声称入错行。

    同样是作为一名普通消费者，本网成都律师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此暴利的药品价格是怎样形成的呢？如果你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立即会有许多深受其害但尚未看透这场价格游戏的老百姓告诉你，都怪药厂。当然这是个错误答案，不过这也难怪老百姓，因为发改委第一个彻查目标便是药厂，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样的彻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药厂只不过是为这样舆论骂战背了黑锅。据某医药生产企业高层称，今年来“低价招标”已使得企业处境艰难，今年药价降幅已超过过去5年的总和。敢情之前国务院药改办所称的降价的劲儿是使在了这些药品生产企业上了。

    其实，当前药价虚高的最大、最黑的那双推手是集中招标采购。一种药品从出厂到销售出去，一般会产生三部分利润，一是生产利润，二是流通环节利润，三是医院最终销售利润。这三种利润之中，生产利润要考虑到研发、批号、生产等相关成本，基本上是靠市场来决定，暴利的关键并不在此，而医院最终采购进药品，按规定可在采购价上加成15%进行销售，除去医院“以药养医”的考核诱导强加给患者使用高价药、超量用药之外，这也不是暴力的症结所在，毕竟这是有章可循的。如此看来，拉动药品价格虚高的关键因素是在流通环节，而从2001年开始实行的药品集中招标办法则又是流通环节药品虚高的制度成因。

    按照我国药品集中招标办法，所有公立医疗机构使用的药品必须竞价采购，价格由当地的省级药品集中采购管理办公室审定公布，这个审定公布价格就是中标价，即为医院采购药品的最高限价，因此竞标价的制定便成为了影响药价的决定性因素。也就是说，医院要采购的药品必须先经过中标，而此中标价又必须由省级药品采购管理部门决定。通常情况下，药品投标和定价的工作并不是由药厂来运作，而是由医药代理公司负责操作。作为一名医药代表，想要在这竞争巨大的药品市场中横空出世，就必须要考虑到各个环节的利益分配，包括定价部门、医院、医务人员，这就导致了中标价被抬高，利润成倍上涨，只有这样各个环节才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医药代表所持的药品才能销售出去，这俨然成为了这个行业的潜规则，而医药代表、定价部门、医院、医务人员等等就成为了这样价格游戏的同盟。原本简单的流通环节被无数个潜规则所约束，要打通每一个环节，就得喂下无数累加的腐败成本，自然而然，结出的就是这样一个暴利药价的畸形果实。
        
    药品集中采购办法最初设立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药品质量，审核药品的合理定价，但其具体实施的结果却成为了暴利的通行证，在这条完整的封闭链条之下，没有良心药、放心药，只有数不清的利益纠葛。谁能给这些权力加持更多的利益，谁就能成为这场价格游戏的胜利者，从而剽取更多的暴利。而这一切的最终后果则是，让老百姓吃着高价的药品，明知道被坑骗，却无能为力。难道省级管理部门真的会摸不清这里的门道？不清楚一盒药的背后会有多少只黑手？

     本网成都律师从暴利药价的背后，看到整个政府监管的疲软和药品腐败的盛行，现如今公权力生病了，谁来给它打针吃药，它能够消费的了这样暴利的药品吗？短暂的行业整改，打击商业贿赂，惩治药品腐败，这仅仅是马后跑式治疗方式，不能从根本上杜绝暴利药价的存在。要治愈公权力，必须从体制上彻底变革，让它运行在阳光之下，除此之外，别无良方。而要消除流通环节的弊病，除了体制上的变革，更要注入良心的药剂，铲除流通环节腐败，挤干药价水分。本网成都律师寄希望于看到以药养医的体制顺利转型，看到那一双幕后黑手被一一斩断，看到老百姓真正的吃上良心药、放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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